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釉心聞言壓低聲音,“娘娘放心,奴婢已經讓人去聯絡朝臣,等過幾日,他們便會向陛下請命,請求竇承遠赴漠北,而謝諶作為他的樣子,又是怡安郡主的夫婿,隨行也是理所應當。”
林皇后嗯一聲,語氣淡淡的,“不用等到了漠北再動手,本宮可不想夜長夢多。還有皇帝那邊,找人注意著,別讓他與謝諶有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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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壽雲宮離開之後,宋善寧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蔫了下來。
白日不願說話,晚上時不時驚醒,碧螺和銀梭這兩個貼身伺候的婢女,都能瞧出她有心事,可是關切地問她,卻只能得到長久的沉默。
這一日,宋善寧晚上又沒有吃多少東西,沐浴之後,早早便上床歇下了,淺青色的帷帳為她劃出一片安靜的四方地,卻沒能讓她真的安睡。
她頭腦發沉,再度陷入一場無盡的噩夢。
好像是她和謝諶出門遊船那一日,兩人並肩坐在船頭,欣賞湖光山色,碧波盪漾,謝諶也是難得的和善溫柔。
忽然船身一動,她整個人不受控地往謝諶身上傾斜,面上驚慌,心裡卻在暗暗竊喜,喜於自己終於有了和他親近的機會。
接下來的事,便也真如她想象中的那般,她跌坐進謝諶的懷裡,被他扶住腰背,肌膚相貼,她竟有些不想起身。
謝諶環住她的腰,問:“殿下,您沒事吧?”
宋善寧正思索要如何回答,便覺脖頸一涼,一柄鋒利的匕首貼在她的頸側,刀柄,正握在謝諶的手中。
“殿下,要怪,就只能怪您自己撲進我的懷裡。”謝諶與她親暱若情人,說出的話,卻那般殘忍嗜血。
鈍痛傳來,宋善寧瘋了一般將她推開,從床上猛地坐了起來。
又是夢。
她已經不知多少次夢到自己被謝諶所殺,掌心託著她脖頸的觸感,每次都是那麼真實。
碧螺和銀梭知道她近來睡得不安穩,一齊守在側殿,這會聽到她驚叫,連忙闖進門來,“殿下,您沒事吧?”
宋善寧拽進杯子,虛脫一般,搖了搖頭。
天邊已經泛起晨光,宋善寧愣愣地,問:“今天是七月幾日了?”
碧螺一愣,說:“殿下,您到底怎麼了?可別嚇奴婢啊。”
宋善寧不明白,“怎麼了?”
碧螺聲音裡已然帶了哭腔,慌亂道:“殿下,眼下已是八月下旬,再有三日,便是您的大喜之日啊。”
第39章 婚禮
聽到碧螺這番話, 宋善寧只覺背後竄起一陣涼意,竟然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可是在她的印象中,不過是一旬而已。
碧螺瞧見她的模樣, 握住她的手, 又用手背去貼她的額頭,並不發熱。
一旁的銀梭不敢再猶豫, 她說:“奴婢去請太醫來!”
說著便要往外走, 卻被宋善寧扯住袖子, 宋善寧問:“這一個多月來,你們沒有覺出什麼不對嗎?”
銀梭一怔,和碧螺對視一眼, 最後一齊搖了搖頭, 銀梭說:“起先幾天, 您並沒有如何,只是嗜睡多夢, 奴婢請了太醫來,可是太醫說, 您這只是夏日慣有的渴睡之症。”
“後來, 奴婢瞧您的確沒有什麼別的問題, 只是愛睡了些,白日一切行動都和從前無異, 便只以為您苦夏, 給您煎了些鄭太醫留下的藥喝。”
宋善寧的反應還有些遲鈍,好半晌才問:“什麼藥?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碧螺說:“最近幾日已經沒再喝了。”
宋善寧撐著額頭, 沒再說話, 碧螺就在一旁守著, 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去請太醫。
直到宋善寧淡淡地擺手,說:“去給我請個大夫,要外面的,不許去皇宮裡請。”
又特意囑咐,“你悄悄地去,別驚動旁人。”
眼下天光初亮,市井間也剛剛甦醒,碧螺知道輕重,換了身素淨低調的衣裳,從角門翻出去了。
等她把大夫找來的時候,大夫正蒙著眼睛,進了內堂才解開蒙眼的青布,宋善寧伸出手腕給他診治,老大夫一手把脈,一手捋著山羊鬍須,神色異常複雜。
碧螺等不及地問:“大夫,我家姑娘如何?”
大夫搖搖頭,說:“若老夫沒猜錯,姑娘這應當是中毒的跡象。”
果然。
宋善寧已有猜測,並不驚訝,碧螺與她對視一眼,眸底寫滿了不可置信,“真的是中毒……”
老大夫嘆一聲,多半是把這裡當成哪家的高門大院,妻妾妯娌間的陰毒手段。
宋善寧並未解釋,只問:“這毒,能解嗎?”
老大夫沒答,反問道:“姑娘現在可是清醒的?”
他隨便指著一旁的一盞茶杯,問:“那是什麼?”
宋善寧愣了一下,答:“竹青色的瓷盞。”
老大夫神色明顯鬆懈下來,他道:“看來姑娘現在是清醒的。那便是已經解了。”
宋善寧稍愣,“先生是說?”
老大夫解釋:“姑娘中的應當是一種名叫韶華草的毒,此藥毒性很淡,但若是長此以往下去,便會神志不清,恍惚回到韶華之時,但別的事上,卻是一切如常的。”
他所說的,正好和宋善寧這段時日的症狀對上了,碧螺有些擔心地問:“那,這草藥對身體損害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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