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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釜底抽薪 以絕後患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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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著說說狼咬死羊的事。

第二天巴雅爾拿著手機裡那些照片去找李經理去了,一起去的還有十幾家牧戶。

那些牧戶捏著紙吵吵鬧鬧的,表格一個也填寫不了。

高個女人喊來兩個人,替他們一個一個的寫著。

喊聲灌進了隔壁喝茶的屋子裡,巴雅爾也覺得補償的錢和這茶水一樣,很快會流進自己的腰包裡。

李經理笑著問“那晚上捏腳的小姑娘說自己前天‘打蛋’了,這‘打蛋’是啥意思呀?”

頭一回聽到“打蛋”,巴雅爾也納悶。

第二回才鬧機密了“就是那天一個客沒有,讓你多去照顧她生意唄。”

那女孩捏大背手勁蠻大的,就是舒服,他說“要不今晚再去過把隱,我請。”

李經理去隔壁溜達了一圈,看了一下咬死的羊數,加上其他嘎查的可不是個小數,心裡慌了,回屋低聲帶著笑“今晚該輪到我坐莊了,我請。可有點急事走不開,就不陪你了哈,讓高個美女陪你喝兩杯‘花酒’,我買單。一週後過來領錢,錢捏在手裡,心裡就踏實了。”

倒滿酒沒下口,巴雅爾的眼睛始終沒離開高個女人緊繃的胸脯,一臉褶子的“老花酒”,起身過去碰了一下杯,一口倒進了嘴裡,抹著嘴角的酒“美女加白酒,不差你這一口。”

美女瞅著他那紫羊肝的臉和咖啡沒啥兩樣,樂得合不上嘴“錯了,是美酒加咖啡,我也不差你這一杯。”兩人忘記了其他三個人的存在,四隻眼睛對視了一下,一口進了肚裡。

他舌頭根子早硬了,腿腳也不聽使喚了。第二天醒來,日頭已有兩個套馬杆高了。

遇到了週日,投保的牧民拖後一天去找李經理,屋子裡空蕩蕩沒一個人。孟和電話裡告訴巴雅爾,那個禿頭卷著錢跑路了,受騙的牧民到了廣場。長長的一隊人,就像秋後的落葉在街上飄著。

“狼咬死了羊,不能自認倒黴,要有個說法。”巴雅爾大聲喊著。白所長和“土律師”都說過,狼咬死了羊要給補償的。他模仿著“土律師”的樣子掰著指頭,蘇木、旗裡、盟行署要管呀,要有人站出來替牧民賠錢呀。孟和搖晃著胳膊“狼咬死了羊,到最後自己替自己買單?說不過去的!”

後面的牧戶也在喊著“在廣場支包住下,不把錢追回來,不回牧點。”

巴雅爾喊聲更高“狼咬死了羊,管不了狼;假公司的牌子在大街上,是人開的,不會說管不了人吧。”

圍觀的人堆滿了廣場的一大半,黑壓壓的人頭相互晃動著,嗡嗡得像窩蜜蜂。

屋漏偏逢連夜雨。盟裡績效考評組要來旗裡了,維穩一項佔5分。

呼和巴日撓著頭和熱鍋上的螞蟻,一廣場的人隔著玻璃能看見。他把一臉的心事擺在了桌面上,溼漉漉的氣氛能檸出一把水來。

畜牧局的人說,盟裡和旗裡沒制定具體的實施辦法。到底是盟行署、旗政府和蘇木哪一級來具體賠償牧民的損失,到最後損失由牧民來承擔了。

任欽說,這幾年牧民也學壞了,粘一粘賴一賴,吃了虧也長了心眼。

呼和巴日掃了一圈說,那夥鬧事的牧民張口是錢,閉口是草場汙染了,和狼盯著落單的羊一樣瞅著草監局和工牧辦,埋怨偏心了礦山和煤礦,把我當成了仇人。在牧區司機和乘客就是分不清的,不坐在駕駛員位置就是乘客,坐上握住方向盤就是司機。巴雅爾一會兒屁股粘在馬背上,一會兒又在溜達,很難說是騎馬過來的,還是走過來的。那些牧民是毛沒長全的小公雞,叫幾聲沒人相信天真亮了,財政拿不出這些錢來。

畢竟是生在東南嘎查的事,俄日敦達來很難兩邊賺回個好來,扭頭瞅了牆上掛著的半截擺鐘喃喃自語,把窗簾扯了縫,天邊露白了,啥都晚了。撒手不管他們,會掀起一波一波的草浪來。任欽明顯倒向了旗長一邊,那就讓他去掀草浪吧,沒規定該是財政負責賠償的,為啥要開這個頭啊,有尿去盟裡能把錢拿回來更好。餓癟了肚子的羊耙子撒到群裡,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幾下就累倒了。

呼和巴日瞥了一眼低頭不說話的俄日敦達來,你們幾個說的都對啊,要是損失由財政賠償的話,有一定的難處。盟裡也沒具體辦法,財政列支沒有名目,審計這一關很難過。財政的支付能力有限啊,等著花錢的地方多去了,我倒覺得蘇木的想法有一些道理,對受損失的牧民給與一定的救濟,幫助他們建暖棚等等。

俄日敦達來接著說,年底那點救濟,僧多粥少的咋分啊。他擔心巴雅爾不會買賬的,半笑不笑的對任欽說 “事辦的咋樣很難料想,有一條是肯定的,屁股後沒罵聲就行。十個人九個噘著嘴鼓著腮的,肯定是砸鍋了。”

呼和巴日說“沒那麼多顧慮,心放平了就是了,不願意是他們不知足,救濟款就那麼多,總不能給一個人吧。尊重受災的牧民,是政府態度,他們不尊重這筆救濟,是他們不知足。沒必要前怕狼後怕虎,願意咋說就咋說唄,嘴長在他身上,我肚裡有數,不埋怨你就是了。”

俄日敦達來說“這些年過來了,哪些人是啥德行,裝在肚裡。沒看見活羊走,還沒看到死羊腿嘛。”

“那是老黃曆了,你離開嘎查好多年了,人是會改變的。好的能變壞,壞的也能變好,可不能用一把尺子丈量啊。昨天的陽光曬不了今天的皮襖。”呼和巴日說。

任欽說“狼咬死了羊,沒賠錢的先例。沒活羊,哪來的死羊腿啊。”

畜牧局的人說“問題出現了,總的有個辦法對付過去啊。一堆人在廣場上擺著……”

呼和巴日瞪著眼咬著嘴唇“能尿炕,還有睡覺的嗎?要睡覺,也要找塊塑膠布墊在褥子下面。嘎查的耳朵沒聽到一點風聲?也太被動了。”

屋裡的氣氛僵硬了。任欽拿修路拉水那件事往額日敦巴日身上抹屎,打著噴嚏說出了心裡話“有啥樣的嘎查,就有啥樣的牧民。臉上厚厚的一層油,肥皂沫多洗幾次才能乾淨啊。”

俄日敦達來上翻了一下眼皮,這不是在呼和巴日面前扇蘇木和嘎查的臉嘛。你比巴雅爾能好到了哪去?吃了人家的大羯羊抹了一把嘴,說起了壞話……不當面涮他一下,窩在肚子裡會生病的,以牙還牙地說“吃完把肉,也不至於把骨頭扔到送羊人的臉上啊。油手在腚尖上擦幾把錚亮的,肥皂沫再多也洗乾淨啊,老滑溜啦。”

太陽墜到了芨芨草尖的下面,廣場的人還沒有散去。“啥亂七八糟的,這事咋鬧的?!廣場上鬧翻了天,把挑頭鬧事的拽回去,丟人打臉的。”呼和巴日在訓斥著額日敦巴日。任欽知道這是打牛給馬看。

一筐一筐的笑臉,一牛車一牛車的好話,牧民的腿腳沒離開廣場一步。

巴雅爾第一個跳出來說“笑臉能當衣穿,好話能當飯吃,我們立馬回去。騙人的禿頭李和你們是一個模子裡扒出來的,滿嘴的謊話。”

有人說得更難聽,拿起了羊耙子涮起了那些大局長的臉,近視眼打槍貼著任欽的臉說“母羊的腚能夾斷耙子的子孫杆子,圈裡沒羊,我們願坐在這裡啊,沒吃沒喝的,七根腸子八根閒著,三兩天死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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