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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水滿為患 拉走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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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欽的姐姐生日過了一個周了。他跟呼和巴日說,湊巧趕上姐姐的生日了,午飯過後沒回旗裡,去了姐夫烏日根家。

他小舅子修路斷斷續續停了3天工,礦山井下水量減少了,混凝土攪拌機轉不動了。任欽心裡明白持續的乾旱,水泡子都底朝天了。電話裡我把實際情況跟他說清楚了,可他還是要親自跑一趟,對老婆有個交代,修路有自己2o%的股份。用她老婆的話說,在辦公室裡待著也是閒著,去牧區是車輪子轉,又不是人在跑。錢眼裡有火,走起路來辦起事來心裡都帶勁。他折回了煤礦,問盧德布“井下的水充足嗎?”

盧德布不清楚他問話的意圖,順口說道“水量和以前一樣,一天抽9個多小時。”

任欽眼前冒著希望的眼光,緊跟著問“9個多小時的水能有多少方啊。”

“接近6ooo多吧。”盧德布的話還沒掉在地上,任欽的眼前就聽到了嘩啦嘩啦的流水聲,拾起沒落地的話“這麼多的水啊,能用完吧。”他問的仔細,盧德布慢慢緊張了起來,以為又有牧民去告狀了,心裡噼裡啪啦的打著算盤這6ooo多方水,煤礦只能消化4ooo多,餘下的2ooo方儲存在兩個水池裡,水泥開裂了,水都漏走了,偷排到了枯黃的那片牧場裡。他瞄著任欽滿臉的笑,留有餘地地說“就算剛剛夠吧,有剩餘也就1oo方吧。”

任欽對這1oo方的水,絲毫沒有嫌少“我的朋友在修路,缺水停工3幾天了。要不讓他過來把水拉走,總比攪拌機閒在那裡強吧。”

盧德布爽快地說“別人用,不行,你任主任難得有事求我。”這餘下的2ooo方有救了,偷排到牧場裡是暫時的,牛羊不去吃草,牧民沒現。又說,“這兩天停產檢修,能有3ooo方的剩餘水,也給你。要不,派大車給送過去。”

任欽雙手抱拳“可要感謝盧總了,可幫了我的大忙了。今天欠你一頓酒,改日去旗裡補上。”

盧德佈擺動著手說“任主任你太客氣了,今後哪裡做不到位的,你幫著指出來,就很感謝了。”

煤礦的兩臺拉水車停在路邊,任欽小舅子的混凝土攪拌機又嗡嗡轉了起來。他小舅子說得玄乎其玄“姐夫前腳到,兩臺拉水車後腳就到了,可省了我的大事,不用去拉水了。這樣算下來,拉水這塊費用能省下3萬多,給你買最好的化妝品。”姐姐笑得咯吱咯吱響。

水的事利利索索辦好了,任欽沒去烏日根家,折頭回了旗裡。

任欽的小舅子去口岸接了“青龍”帶過來的一批貨蘭蔻和香奈兒香水給了姐姐,四瓶茅臺和四條中華煙給了盧德布,兩套錫壺酒具和菸灰缸給了拉水的師傅,讓他們不喊冤多拉幾車。

枯黃的草場溼乎乎的一片,馬蹄子踏過能見到滿蹄窩的水,岱欽覺到煤礦開始向草原上排水了。他和阿來夫去了水池的外排口瞅了半天沒有水流出,順著外牆的梯蹬爬上去探進頭看到池底沒水。岱欽摸著頭水去哪裡啦,沒外流草場咋溼乎乎的。他問阿來夫“兩個池子空蕩蕩的,水和鴻雁一樣,長翅膀飛走了?”

岱欽指著水池上口的劃了兩三道新劃痕說“故意做給我們看的,估計是支起了鐵管吊著水泵抽走了水。”

監控中心的鏡頭清清楚楚看到了他倆。小宋也爬了上來 ,蠻有底氣地說“蘇木那邊修路,支援路政建設了。一直拉著水,這都4天了。”

岱欽瞥了一眼說“啥叫4天了。前下午開始拉水,你以為我眼瘸啊,我天天貓在修路那邊。”又瞅著問,“前天大前天和以前幾天的水,流到那裡去了?那片枯草溼乎乎的是咋回事?馬蹄子踏過,滿蹄窩的水,水和鴻雁長翅膀飛到草場裡去了?”

小宋臉上堆滿了笑,裝作不知內情地說“是那片汙染了的草場嗎?該不會吧。可能是地下返的水。”

岱欽歪著頭問“咋的綠草不返,偏偏枯草就返水了?啥屁道理,心裡有鬼,騙人吶。”

小宋解釋說“沒騙你們,書本上也是這樣說的。汙染過的土壤表面有一層硬蓋,封住了水分,天熱蒸水往上走,馬蹄子走過,窩裡自然有水了。”

阿來夫拖著小宋往枯黃的草場走去,嘴裡冒著火“說假話眼都不眨一下,這2o多天沒下雨,黑土上面有水流啊。”

小宋往後墜著不肯去,他們硬拖著往前走。保安以為他們在打架,衝著他們吼著“活不耐煩了,除了打架要錢,還會幹啥!”

草場汙染了是煤礦有錯在前,咋的變成了“要錢”了。岱欽聽到“要錢”這兩個字,紅著眼睛一口一口的逼問著保安“活不耐煩了咋的啦,你敢把我打死啊。要錢咋的啦,要錢有錯嗎?煤礦作出了讓我要錢的事來,我敢要!你敢要嗎?!閃到一邊去,高興了,我會請你喝頓酒。”

兩個保安也許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瞅著他們沒有打架的樣式,回到了值班室。

盧德布像匹受了驚的馬急急忙忙到了監控中心,阿來夫和岱欽離開了水池去了草場。他給巴雅爾去了電話“岱欽和說話結巴的那個人在水池邊上轉悠了幾圈又去了草場,勸勸他們回去吧,也許小宋的話重了。”

“岱欽也許能聽進去,那個阿來夫硬軟吃不進去,試試看吧。”

呼和巴日前腳走了,岱欽後腳跟進來了,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嘛。盧德布放心不下,又催著巴雅爾“喊上嘎查長去畢利格飯店,你拽著他倆去喝頓酒,吃完走人,啥話也不說,跟嘎查長也別說漏了嘴,權當是你花錢請的哈。”

額日敦巴日接完電話沒推脫。巴雅爾起了疑心這樣做自己能不能掉進去呀,替煤礦說話,不就露餡了嗎?嘎查長早就想顯擺他有尿了,讓他替自己說更合適,自己起個頭讓他順著說下去,空口說白話功勞也記在他頭上。

嘎查長說“等了6年看到眉目了,流程走完了,過幾天能籤合同了。這空擋可不能去找事了,天大的事也要停下來,草場裡流點水有啥不好的,可惜了是片枯草,羊草找不到水啊,巴不得流到我草場裡,緩解一下旱情。”阿來夫點了一下頭,又搖著頭說“那是毒水,毒死了一片草場。”

阿來夫的牛羊一直喝著礦山水井裡的水。嘎查長說“都是一條脈裡的水,煤礦的水有毒,礦山的也有。礦山的水也是毒水,讓礦山把刀開關拉下,可不能毒死你的牛羊啊。”

阿來夫慌了,瞅著巴雅爾說“那是環保的人說的,毒水讓太陽帶走了,那就沒有了?”

岱欽聞到了錢要到手的味道,沒吱聲裝啞巴。額日敦巴日快刀斬亂麻地說“這節骨眼上不要起事了。這水啊,修路的一車一車拉走了,水泥黑乎乎的漿水,水質不好,水泥不扯黏,那包工頭可不傻。”

巴雅爾瞅準了檔口,給嘎查長戴了個高帽“聽嘎查長的話,吃不了虧,騙死人沒有償命的,打死人要進去蹲號的。”

岱欽立起來,把嘎查長的杯滿上了,抖動著手說“嘎查長啊,你早說一天,我倆就不用跑這趟腿了,差點和保安幹起架來。圍著水池子轉兩圈,煤礦心虛了,流程走得才快,千錯萬錯是煤礦的錯。錢,到手了,我在這裡擺一桌,提前走一杯。”

阿來夫蹲著杯子說“酒撒到菜裡了。沒拉屎,提早把狗喊過來了。”

巴雅爾去了外間讓畢利格在賬單上添了一件酒和幾個菜,用胳膊夾回了四條煙,分給他們一人一條,說“這頓酒喝得心裡透亮。商店的買賣不錯,礦山給免了租金,你倆要感謝嘎查長啊,這煙是嘎查長給你倆的。”

額日敦巴日剔著牙說“漏了一件,暖氣費和水費也免了,該給我兩條啊。”事辦得不拖泥帶水,巴雅爾的心裡灌滿了蜂蜜,咧著嘴把自己的那條塞到

了嘎查長手裡,瞅著他倆說“誰偏心嘎查長,就把煙給我。”伸手拽回了阿來夫的煙。

阿來夫轉身又搶了回去“幹嘛呀,說了不算,算了不說的,嫌少再去商店拿一條給我。”

岱欽用肩膀頂了一下阿來夫“幾杯下肚,有尿了,要和嘎查長平起平坐啊。說白了這條也是我給你的,不逼著你去轉兩圈水池子,嘎查長能喊你來畢利格嗎?還想下個雙羔。”

酒澆醒了巴雅爾的心,放下酒杯對嘎查長說“這樣一來扯平了,相互不欠賬了。”

嘎查長紫紅著臉,拿牙籤剔著牙,瞅著阿來夫說“鬧多了,暈頭了。這口爛牙,耍奸藏滑的。”

巴雅爾問聽慣了他常說的這句話,嬉皮笑臉地說“願意聽你正話反說,你自己說自己啊。”

嘎查長說“你是臉紅心裡揣著個兔子,你裝獺子啊,舉著雙手東張西望的。”

巴雅爾瞅了一下阿來夫,酒氣漸漸上來了,話明顯多了起來,流下了口水。“一個大大的煤礦,錢捏得比狗B還緊,捏了6年的錢撒手了。勒勒車走過去了,軲轆痕子抹不平。人心不是牛糞,草場上能撿到,一輩子也捂不熱。”

嘎查長抹了一把白白的眼屎“你的心,多撿幾揹筐也捂不熱。草場按大比例給你調出去了,草好,撒的羔子多,賺了青乾草,那不是錢啊,送冷庫賣的白條子,兜裡的錢塞不下了。你不接手那片草場,也能和他倆一樣。事情過去了,很難走回來,羔子回不了娘肚裡了。你比黃鼠狼還柔軟,也回不去娘肚子裡了。知足吧扣去那5年,這25年可是年年見錢,是活錢。塞給你一堆錢,不是好事,爪子早癢癢了,去洗頭房練歌房就勤了。人和人能一樣嗎?有人想喝差輩的奶,自己逼著自己小一輩人,咋鬧的。”

巴雅爾說“問自己呀,吃了差輩奶,在我面前賣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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