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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困難是彈簧 你硬他就軟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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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查長寸步不讓“為啥讓我站在你那邊?我又不一手遮天。嘎查本身就不是天,嘎查的上級是蘇木,蘇木的上級是旗政府……你覺得這事我辦的有點孬,有通道啊,可以去蘇木,也可以去旗裡呀。我沒綁你的腿,摟著你的胳膊,腿長在你身上,嘴長在你臉上。”

岱欽半咬著嘴唇“你當真了,逗你溜達溜達吶。你姑娘上班了,鐵蛋的也上班了。我兩個孩子沒一個去礦山和煤礦的。”

額日敦巴日說“誰讓你兩個吶。就一個孩子,我讓他去礦山上班。”

“你可真會撿漏說,不差一個呀,讓阿斯夫去煤礦,塔娜去礦山,和你姑娘湊個伴。”

“狼叼不走,湊啥伴。不是我說你,單憑蘇木長這層關係,不該挑這個頭,站出來攪合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嘎查除了這片公共牧場,別處沒有了。別人不清楚,你心裡還鬧不機密嗎?要是記不起來了,我提醒你一下,分給了你的媳婦伊日畢斯。”

嘎查長像翻書頁一樣翻起了舊事。用指甲刀圍著圈的剪著老繭,由外及裡翹起的四周像“青天白日旗”一樣圓圓的,一圈一圈的往裡剪著,最後剪斷中間的嫩皮捏在手裡。指著“青天白日旗”狀的老繭皮說“好多問題都和老繭皮一樣的硬,一剪子下去,挑破個頭,一圈一圈的轉下去,就掉下來的。”

“可不是那麼簡單。和吃油餅不一樣呀,甩打幾下一圈一圈落下來。”

岱欽用肩膀頂了一下阿來夫。先說“有人的影子往阿來夫的腳下鑽。”

阿來夫隨後說“我踏死他。”

額日敦巴日瞅著阿來夫說“草尖隨風倒,是你的影子落到了巴雅爾的靴子底下。出口的話,要記住了,可不能改口了。”

草原上的事,有點複雜,按下了一個,能站起來兩三個。嘎查長說“不怕壞好人,就怕好壞人吶。”阿來夫眼球轉了一圈,沒鬧機密嘎查長說的誰。

牧草枯黃了,一兩年沒治好的。水井的水紅了臭了,也不是打眼井能解決的。火燒眉毛了,那不是逼著牧戶上訪嗎?3名獸醫駐進嘎查,負責牲畜的日常防疫和防控,對後續生牲畜死亡及時統計上報。不能讓那片死掉了的枯草一直曬天陽啊,蘇木推行了“誰治理,誰受益”的優惠政策。嘎查採取了公開拍賣的方式,吸引有條件的蘇木或嘎查進行恢復治理,使用權3o年不變。蘇木和嘎查的想法是好的,可牧民不同意。巴彥德勒黑科長瞅著讓煙燻黃了的手指,說“烙下病根了,治理起來是個麻煩事。燻黃了的指頭洗不出來了。”巴雅爾在門外打電話,估摸著是要挑事了。嘎查長添了一杯茶“定盤子的事了,咋說也改變不了。磨破了嘴皮,只要他不嫌累。”

巴雅爾去了串店,遞上一根菸“寫個狀子,聯名告煤礦汙染草場。”

“告啥呀,告狀要告到點子上呀。”“土律師”把手舉到耳邊說,“補償的錢到手了,也給調換了牧場,雖說遠了點,可畝數大了呀,有啥理由去告啊。”

咋和煤礦喘到一起了,幾天不見鬧不機密了。他說到了“土律師”的心坎上“羊草死掉一大片,就是理由。不用找理由,擺在那啊,不瞎的人都能看到。不打官司,你這個大律師能揚名嘛。”

他撓著頭說“告,也不是沒有辦法,過兩天去一趟煤礦。”

巴雅爾吃下了定心丸,樂呵呵地說“就知道大律師有法子嘛,這一趟也算沒白跑。電話裡囉嗦不清,了面就明瞭。”

上嘴唇打下嘴唇,逞能倒是痛快,可這碼事“土律師”心裡沒底,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他偷偷跑到星斗律師事務所找到他姨家弟弟李.巴*爾瞭解有關的方法和步驟。他弟弟一會撇到了《中華人民共和環境保護法》,一會又撇到了建設專案環境影響評價書及好多的元素符號。李.巴*爾說得越多,他心裡就越鬧不機密,好多名詞從來沒聽說過。他問“這名詞和啥符號的鬧不機密了,懵圈了。要不你接手託了這個事,幫那些牧民找回公道。”

李.巴*爾觸了電一樣地說“閒得蛋子痛啊,手頭上有幾個案子,沒有也不能去呀,這爛眼皮的事……環保局把頭縮到殼裡,瞅瞅風聲裝起了蝸牛,你逞啥能耐!回去把串店開好就是啦。”

他嘮叨著說“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坐在屋裡不愁沒人來找,手頭的案子多去了。好長時間沒遇到撈錢的機會了,有人找到了咋辦?走個樣子和煤礦折騰折騰。煤礦缺理在先,把事鬧大不好收場,掏點錢把我打走人,傷不了煤礦的筋,動不了煤礦的骨。”

“不是以前了,這花樣過時了吧。改革開放初期,鼓勵個體牧戶經營,放無息貸款,現在回過頭看看,是一種奢望,煤礦能做這樣的冤大頭?”

“大不了白跑一趟,是車輪子轉又不是腳走。風險高,影響面大,正規律師不敢接的活,撈錢才會快啊。我和你就不同啊,司法局管不著我。”

他弟弟瞅著電腦敲著鍵盤,說“你自己回答了自己的問題,不用我重複回答了。”

他腿肚子裡灌滿了鉛粉,挪了兩步,李.巴*爾的話就追到了屁股後面“晚上有幾個哥們去店裡擼串,大屋給我留下。”他又走了回去,臉色僵直地說“好歹也是民間律師,在牧民眼裡有點位置。說出去的話,讓我咋收頭啊,救救急,支個招給我呀。”

他弟弟隨口說道“隨便找個人,裝記者,去煤礦問一問,拍幾張照片啥的,嚇唬一下不就完事了嗎?非要撞得頭破血流的。”

巴雅爾聽後搖著頭說“不可取,把記者引來指定要進‘局子’,那滋味我嘗過。這和抬起手來打環保局的臉有啥兩樣?”

“土律師”肚裡也在打著鼓“沒那麼厲害吧,你不露面,我去。”

夠點哥們義氣,至少敢兜起事來。這可是你自己願意的,我可是沒逼你啊。遞給他一根菸,說出了比蜂蜜還甜的話“你可是大律師,看到的多,懂得也多,在場能給記者添個膽,也能搭上幫腔。他說漏的話,也能幫他拾起來……”

“土律師”知道巴雅爾讓自己脫下靴子去踏燒紅的羊糞磚,扣著鼻疙在手裡揉搓著,嘴角翹著笑說“試男人用女人,試黃金用高溫,試朋友用真心,你這話夠準,夠狠的呀。我是真心對待你這個朋友的,以後甩羊的價要低點,我累斷腰筋,串店也掙不了幾個錢吶。”

巴雅爾閉著眼,揪著鼻毛“擔心害怕,我陪你去,腦袋掉了,碗口大的疤。”

“土律師”扣著指甲裡黑乎乎的灰,邊摳邊說“你去和我去不一樣。你去是要賠償錢的。錢,煤礦給你了,再反過頭來去攪合,是擾亂生產秩序。我是第三方出面,討說法去的,法律上沒規定不讓呀。”

巴雅爾用大拇指骨節搓著眼角說“考慮得太太周全了,也是啊。”說出了口,又有些後怕,擔心把事辦砸啦。又追問了一句“記者有合適的人找嘛,別讓煤礦的人,問幾句掉了底兒,啥話也說不出來了。”

“土律師”也煩心找人這事。人找的不入眼,折騰了時間壞了名聲。試探著說“手裡有合適的推一個給我。”

前兩年到他的“度假村”旅遊的環保記者,給了自己名片,還放在電視機一旁。 巴雅爾的話和他的腰一樣粗,剔著牙說“回去打電話聯絡。”

兩天後,記者到了枯黃的那片草場轉悠了半天,又是拍照又是錄影,最後到了煤礦。記者把名片遞給了盧德布,他瞅了瞅名片沒有說話,轉身遞給了環保處長小宋。前幾年遇見的多去了,臨時僱個肩扛攝像機的就是記者,問幾句話,錄一會兒像,成了嚇唬人的工具了。

辦公室主任捏著名片出了門,撥通了座機號碼,是個真 “方丈”,不是“假和尚”,用簡訊給了盧德布。

“土律師” 捏著化驗報告遞給了記者。指著名片對辦公室主任說“不會假的,片子上留的電話,撥回去問一下。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記者有牧民打過電話,舉報你們煤礦汙水排到了牧場,枯黃了一大片,牲畜有非正常死亡的,可能是其他汙水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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