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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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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之晏剛說完這句話便後悔了,有些懊惱的蹙著眉,撇過頭不去看一旁的顧清歡,沉默了良久才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朝著顧清歡行了禮,低聲說道“臣妾逾越了,還請皇上贖罪。”

顧清歡輕嘆一聲,也從軟塌上站了起來,走到韶之晏的面前將她扶了起來,放緩了聲音說道“是我不好。”

韶之晏愣了一下,抬眸瞧著顧清歡,幾乎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剛剛抬眸,便迎上了顧清歡真誠的目光。

“是我思量不周,今後不會了。”顧清歡許是人生第一次向人服軟,這說出口的明明是服軟的話,可語氣中卻帶著幾分生硬。可即便如此,顧清歡還是輕輕的握住了韶之晏的手,認真的看著她的雙眼。

韶之晏鼻尖有些酸酸的,吸了吸鼻子,走到了顧清歡的面前,低下頭輕輕的將頭抵在了顧清歡的肩頭,悶悶的說道“我知道,你身為皇上有你自己的考慮和思量,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只是在我心裡她們和我都是一樣的。”

韶之晏從來就不喜歡帝王,可韶之晏喜歡顧清歡。從前身為王爺的顧清歡也好,如今身為皇上的顧清歡也罷,都是韶之晏喜歡的模樣。許多人都說顧清歡變了,可在韶之晏的世界裡,顧清歡還是和從前一樣,溫軟如玉,眉眼含笑,目光所及之處皆是自己的模樣。如此就好,如此就夠了。

顧清歡身為皇上的所作所為,或許對於宮中的女子而言是不公的。韶之晏知道,所以才想要由自己來補償她們。至少,要讓她們擁有安穩又平靜的人生。

“顧清歡,你許她們入宮雖然只是為了安穩前朝的大臣們。可一入宮門,對於她們來說這一生便望到了盡頭。我是自私的,我很竊喜又慶幸你的心裡只有我。可正因如此,每當我看著她們的時候都會覺得難受。”韶之晏認認真真的說著,語氣中帶著三分無奈,七分憐憫“所以我想盡力保護她們,補償她們。我想待她們好,想讓她們在宮裡也能過得快樂。”

“我明白。”顧清歡的聲音有些低沉,顧清歡想要安慰韶之晏,便將懷中的韶之晏抱的更緊了些,心中滿是憐惜。

韶之晏又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可大多卻是她在自言自語。許是這些事壓在韶之晏的心頭太久了,好不容易說了出來便覺得心裡暢快了許多,這一說便止不住了。

顧清歡倒也沒嫌煩,認認真真的聽著,韶之晏每說一句,顧清歡便應一聲。手心輕輕地、有節奏的摸著韶之晏的長,就像是在哄小孩一樣,眉眼間盡是溫柔的神色。

過了好久,韶之晏才終是停了下來。舔了舔嘴唇,噘著嘴嘟囔道“我說累了。”

顧清歡笑了笑,鬆開了懷中的女子,拿起茶壺重新倒了杯熱茶,將杯子遞給韶之晏,笑著提醒道“小心燙。”

韶之晏接過茶杯,放在嘴邊吹了吹,先是小抿了一口,覺著茶水不燙嘴,隨後才將杯裡的茶水喝完。

顧清歡的目光瞥到了一旁衣架上的披風,心中好奇,出聲問道“是準備要出門嗎?怎麼取了披風出來?”

韶之晏點點頭,小聲嘟囔道“本是想去梅園摘幾株梅花回來的。”

顧清歡問道“怎麼突然想看梅花了?”

韶之晏噘著嘴嘟囔道“院子裡下了雪就變得光禿禿的不好看了,所以才想摘幾株梅花回來。不過等到春天,院子裡的桃花就能開了。”一提起桃花,韶之晏的眼中又添了幾分笑意,轉頭透過窗子瞧著院子的景色,若有所思的說道“等今年桃花開了,我便摘上一些桃花用來釀酒,過個十年、二十年,等一禾和一諾都長大了,再把那酒挖出來,我們一家人一起喝。”

“好。”顧清歡點點頭應了下來,眉眼含笑,輕聲說道“那你得陪著我,陪著我再過十年,二十年,更久更久。”

韶之晏迎著窗外落入的陽光,瞧著顧清歡明亮的眼眸,不自覺的露出了一個極其燦爛的笑容,揚著嘴角點了點頭,笑著應道“好。”

——分界線——

終於到了宮宴舉辦的日子。

蘇筱筱今日起了個大早,叫宮人們好好地替自己梳妝打扮了一番。

蘇筱筱的容貌雖是不及蘇茜茜那般嬌美,卻獨有一種嫻靜的甜美,今日精心打扮一番,倒是有一種清水出芙蓉的美感。

凝風軒的宮人將最後一支珠釵戴在蘇筱筱的間,又細細的檢查了兩遍,這才朝著蘇筱筱行禮,輕聲說道“小主,飾已經戴好了。”

蘇筱筱坐在梳妝檯前,瞧著鏡子裡的自己有些出神。抬起胳膊指尖輕輕的觸碰著鏡中的自己,輕聲問道“你說,父親今日會注意到我嗎?”

那宮人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小主是蘇大人的女兒,今日又打扮的這麼好看,蘇大人自然會注意到小主。”

“呵……”蘇筱筱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擺了擺手輕聲道“都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那宮人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說錯話惹著蘇筱筱不高興了,心中有些不安。可瞧著蘇筱筱倒是沒有生氣的樣子,也只能行禮應了下來,帶著屋裡的宮人退了下去。

等宮人們都離開了,蘇筱筱才將目光從鏡子上移開,小心翼翼的將梳妝檯上的一個收納櫃裡取出了韶之眼交給自己的小盒子,盯著那盒子看了良久,才深吸一口氣,將那盒子開啟。

盒子裡裝了一些白色的粉末,聞著還有股中藥的苦澀味。

蘇筱筱用小拇指沾了一些粉末,將粉末藏到了自己的指甲裡,確認無誤後才又將小盒子蓋了起來,放回了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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